【仏英】REGRESSION
*普设寡妇文学，原创人物出现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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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亚瑟，”弗朗西斯揽过亚瑟的肩膀，使亚瑟的身子在有意无意间半靠在他身上，“你总不能亏待自己，这样做的话亚当斯先生也不会想看见的，他不会希望你失去他后这么消沉的。”弗朗西斯知道自己无法亚瑟帮上什么，只能搬出已经故去的人来劝慰亚瑟。
“弗朗西斯，谢谢你，可我难受。”亚瑟在经历爱人的逝世后日益消沉，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再是当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连同碧绿眼瞳里的光也消失不见，似乎除了哀伤就再也看不到什么。
嫉妒，这种情绪在弗朗西斯心中早就根深蒂固，不会掀起什么波澜，他更心疼亚瑟，因为一个人的逝去而悲痛欲绝，想要拥抱他，却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朋友吗？自己知道不是的。暗恋者？师出无名。真是可怜，弗朗西斯不经笑出了声。
他的目光又看向亚瑟。冬日的雪花飘进了亚瑟的手心，又逐渐在亚瑟的手里融化，就像在他怀里体温逐渐凉透的爱人。冬日的寒风把寒气都逼近骨子里，连常青树都被吹走了绿色，只留下一片死气沉沉的银白世界，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连他的爱人都被夺走了。
亚瑟最后赶走了葬礼上的所有人，他需要安静的环境来让自己变得冷静，葬礼上的熙熙攘攘只会让他更加崩溃。但弗朗西斯离去前回头的那下，亚瑟愣住了，弗朗西斯的眼里似乎有种化不开的悲伤，明明是我死了丈夫，为什么你那么悲伤，你是在可怜我吗？
在失礼地送走葬礼上的宾客后，亚瑟躲了起来。他太疼了，失去亚当斯的痛苦刻骨剜心，他想要逃避。但又怎么可能呢，房间里的一切都有亚当斯的身影，他没办法不去想刚刚失去的爱人。由亚瑟与亚当斯种下的梅花树上堆砌着白雪，血色梅花绽放在枝头，让他不自觉又一次想起了自己与亚当斯的回忆。
无处不在的回忆尽力折磨亚瑟，他不堪地准备带着行李离开这所充满回忆的公寓，也不知该去往何方。这是他唯一能治愈伤痛的药，时间会疗愈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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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不敢对任何人说道，他换了个屋子只是想要偷偷窥视亚瑟，最正当的理由大抵就是作为竹马竹马担心童年玩伴的安危。亚瑟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忘不了，甚至有时弗朗西斯会想要是失去了我也会如此痛苦吗？
仅仅只是想想而已，弗朗西斯知道活着的人才会是最后的赢家。但亚瑟已经将近一周没出过门了，作为厨房杀手房子不应该这般平静的。他想起了什么，连外套都没来得及就冲出去。
萧瑟的冬风刮得他脸生疼，但他来不及管，弗朗西斯早该想到的，就凭借亚当斯与亚瑟的感情，亚瑟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如同死水的平静。他预料到，如果还停着等亚瑟走出来，他将会永远失去他的亚瑟。
弗朗西斯堪堪站定在亚瑟门前，几近飞起来的剧烈奔跑让他心脏要蹦出去，他熟稔地掏出垫在花盆下的钥匙，在跟亚当结婚后亚瑟就一直保留着这个习惯。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弗朗西斯怔住了。
让弗朗西斯震惊的原因很简单，婚后变得喜欢捯饬自己的亚瑟如今像个流浪汉一样，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就像一周没换一样，房间里全都是快餐盒。
但这些只是外貌上的改变，他的亚瑟眼里的火熄灭了。弗朗西斯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那种失去了重要之物的神情。他太清楚了，毕竟在亚瑟的婚礼上作为“好友”的他在镜中留下的就是这个眼神。还有什么呢，更令他痛苦的莫过于停在一边的行李箱，他确信亚瑟就要离开了，远离这个令他苦痛之地。
“弗朗西斯，你来了？哦，大概是担心我死了吧。”以往烟酒不沾的亚瑟突然点了根烟，“我不会死，亲爱的，只是我需要换个地方休息。阿尔弗雷德开了一家不错的搬家公司，我打算惠顾一下。”
“那你之后准备去哪里，亚瑟？”弗朗西斯露出哀伤的表情，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幼犬，他明白对于刚失去了重要之人的亚瑟不会在看着亲密的人受伤的。
好，很好，不出弗朗西斯所料，亚瑟回答了他：“我大概会逃往没有人认识我和……亚当的地方。”一旁收拾妥当的祖母绿行李箱也印证了他的话，这或许是他找的唯一一件与亚当没有关系的东西，毕竟在他们的毕业旅行上弗朗西斯就见过它了。
“好吧，到了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弗朗西斯关切的样子让亚瑟在恍然间想起了自己已然逝去的爱人，我会的，亚瑟看到自己许久没有开嗓的低哑声音引得弗朗西斯流露出痛苦，亚瑟突兀地笑笑，再见，弗朗西斯。
亚瑟甚至帮他理了一下因为快速奔跑而凌//乱的衣领，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弗朗西斯愣住了，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回了一句“再见。”然后就弗朗西斯亲眼看着亚瑟带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他就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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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只是看着。
在亚瑟离开的第三天弗朗西斯就打电话给了阿尔弗雷德，这是他唯一能知道亚瑟行踪的方法。
“哦，你想知道亚蒂的行踪啊～”阿尔弗雷德特地延长了声调，“开个价吧。”
“阿尔，你知道我对亚瑟的感情的……”弗朗西斯也换了副腔调，“打个折。”
“你真的是个很喜欢拿感情来当筹码人的，”阿尔弗雷德叼着根可乐吸管口齿不清地说，“知道你是个坐吃山空的大少爷，一万块就够了。”
“一万块，顺便帮我把家搬到亚瑟附近。”弗朗西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阿尔弗雷德这个“便宜实惠”的要求。
“你狠狠地宰了我一顿，我同意了，交易愉快。”阿尔弗雷德故作心疼地吐槽弗朗西斯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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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一出阳台就被吓得不轻，他太熟悉这种场景，弗朗西斯坐在楼下的阳台默默地看书，手边甚至放着他最喜欢的茶点。
对，是他最喜欢的而不是弗朗西斯最喜欢的。之前弗朗西斯住在亚瑟家下方的公寓的时候，就这么干了。
本来摆放的还是弗朗西斯喜爱的甜食，直到弗朗西斯习惯了他早上为了蹭早饭的到来，亚瑟喜欢的甜点开始逐渐取代原来的点心，到最后全都是亚瑟喜欢的。但在他结婚后弗朗西斯就搬出去了，他就再没尝过弗朗西斯的早餐了。
“你起来了，亚瑟。”弗朗西斯的耳朵灵敏，听到阳台之上的动静就抬头望去，“要下来尝一下吗？我觉得你会喜欢今天的点心的。”
“不用了，谢谢。”亚瑟生硬地拒绝了弗朗西斯，他惊讶地发现这样温柔的弗朗西斯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爱人。这是他不能接受的，他自私地怀疑弗朗西斯是故意来破坏他的爱。
弗朗西斯莞尔，他住在这里，近水龙台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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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能要和外卖过完第二周时，亚瑟终于出门了，他打算为自己准备点午餐，避免自己被垃圾外卖腐蚀。
弗朗西斯惊喜地发现亚瑟终于打算出门了，他偷偷地跟上了亚瑟。他看到亚瑟偷偷摆弄着地图，他悟了，小亚瑟是迷路了。
他装作惊讶的样子，“偶遇”了亚瑟。“亚瑟先生，你是不是用什么烦恼？需要我帮你吗？”
亚瑟手足无措地不愿意承认自己迷路了，只是把手里的菜篮子偷偷藏起来了 。
弗朗西斯莞尔一笑：“刚好我要去买菜，跟我一起吗，亚瑟先生？”他把手伸向亚瑟，里面的意味显而易见。亚瑟没有去牵，只是默默跟在他后面。
菜市场里人生嘈杂，让亚瑟不是很习惯，在之前这些都是亚当负责的，他没有办法去适应这里杂乱的环境。弗朗西斯却很自觉，他像一个贴心照顾妻子的丈夫一样，自觉地大包大揽了亚瑟的午餐。
等回了家，亚瑟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推着走，弗朗西斯带着他逛遍了菜市场，买了自己喜欢吃的食材，更离谱的是，弗朗西斯现在在厨房里为他做饭。
“坐吧，亚瑟。”弗朗西斯像个人妻一样穿着围裙，端着盘子邀请亚瑟，“我相信你会喜欢的。”亚瑟默许了这种越境的行为，他们像真正的爱侣一样扯着家常，仿佛亚当不存在。他们故意不提他，谁都知道这是亚瑟一块不能见光的伤疤。
弗朗西斯就像水一样融入了亚瑟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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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这一切的是弗朗西斯的求婚。
“我不接受，对不起，弗朗西斯。”亚瑟痛苦地捂住脸，他无法无视自己故去的爱人，但早已习惯了弗朗西斯在自己身边的存在。
“好，亚瑟。你不必说对不起，因为错的是我。我都忘了你对亚当的爱。”弗朗西斯吻了亚瑟的额头后逃离。在亚瑟看来，弗朗西斯是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痛苦得逃窜，他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自私害了弗朗西斯。
只有弗朗西斯知道，他赢了。想要伤口治愈，首先要挤出脓血。他只要离开几天，亚瑟就会明白弗朗西斯对他是不可替代的。他天真的爱人肯定会明白的，如果失去了自己，他肯定会痛苦万分的，亚瑟忍受不了再失去一个重要之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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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太了解亚瑟了，他猜对了。
失去了弗朗西斯的亚瑟开始失眠。他从拒绝弗朗西斯后开始期待弗朗西斯像往常一样主动过来找自己，然后贴心地为他准备午餐晚餐，早晨阳台的桌上也会准备好自己喜欢的点心。
亚瑟开始重新吃外卖，但他快疯了，他开始挑剔起过去喜爱的餐食，觉得他们不配跟弗朗西斯的手艺比，但他又想起自己亲手把弗朗西斯推开，只能又逼着自己把它们咽下去。
他准备看书，可又发现自己手头上的书全都是弗朗西斯带来的，他自己根本不会看这些书。看着弗朗西斯在上面的笔记，他要被回忆填满了。
他开始回忆起少年时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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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站在亚瑟学校树下，巨大的榕树显得弗朗西斯格外娇小，弗朗西斯就站在榕树下等待亚瑟，却又时不时向旁边路过的女郎抛媚眼，显得多情又深情，让人沉迷。
可亚瑟不耐烦了。两家是世交，弗朗西斯比亚瑟年长两岁，也被家长们委以照顾亚瑟的重任。于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弗朗西斯一直都停在亚瑟的校门口，像等着孩子回家的老母亲一样每天按时载他回家。
但最近不行，亚瑟谈恋爱了，对象是个长得有点像弗朗西斯的金发女郎，在看到他和弗朗西斯走在一起时总会戏谑地问他是不是为了掩藏自己是个gay而且喜欢弗朗西斯的事实才和她在一起的。
这让亚瑟觉得苦恼，因为他自己认为对这段感情他是认真的，这让他感觉这是在亵渎。“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在等我了！”亚瑟刚说出口就觉得后悔了，他自觉不能这么伤害弗朗西斯，这样对自己和他都没有好处。
弗朗西斯惊讶地抬起头，亚瑟伤人的话刚说出口就面露后悔，他知道，可还是装作受伤的样子，独自一人日剧跑式地走了。
弗朗西斯之后仿佛是个宠溺孩子的母亲，他顺从地接受了亚瑟伤人的话，并且再也不去主动过来找他了，就算是家长要求也要发消息询问亚瑟的意见，生怕他生气，几近卑微。
亚瑟发现弗朗西斯疏远他后就主动出击，嘘寒问暖一段时间后就把弗朗西斯安慰好了，他的弗朗西斯总是那么好哄。
梦近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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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醒了。
亚瑟决定主动出击。他发现一直都是他主动把弗朗西斯推开，除了偶尔几次主动，一直都是弗朗西斯把他追回来。
亚瑟开始疯狂收集着弗朗西斯的行踪，像最优秀的收藏夹一样珍惜和保管弗朗西斯的行踪。弗朗西斯今天去了哪个菜市场，打算在做什么菜，现在住哪…亚瑟都记得一清二楚。
在准备完十分弗朗西斯的红玫瑰和贺卡后，亚瑟终于登门拜访了弗朗西斯寄居的小公寓。
亚瑟仿佛看到了亚当刚去世时的自己。弗朗西斯头发十几天没洗，双目无神，只是在看到亚瑟进来后稍微抬了抬头，像一滩死水。
“我现在来一句迟来的’我愿意’还来得及吗，弗朗西斯？”亚瑟抱住了弗朗西斯，“我真真真真的爱上你了。相信我好不好？”
“轻浮。”弗朗西斯笑了笑，反过来拥抱住他。他的小寡妇终于主动了。
弗朗西斯一个月前被亚瑟退回去的戒指又重新带回了亚瑟手上，这次不会被主人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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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又更新了，在不更新我好就像个死号了😂——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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