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

先相信自己,别人才会相信你

【仏英】蔷薇·上

*普设,略微年龄差(5岁)

*中西合璧的架空世界

·

     “不要!”亚瑟从梦中惊醒,即便是柔软的床品也无法让他安然入梦,“丽莎,叫弗朗西斯公爵进宫!”

 

      诚惶诚恐的贴身侍女提着有些破旧的小灯趁着浓郁的夜色把弗朗西斯公爵带入了已经不再权威的皇宫。

 

      “我的陛下,你怎么了,连夜召集臣下进宫?”弗朗西斯紧张地说,“你我密谋之事不可叫他们察觉。”

 

       弗朗西斯边说着边整理衣袍,因为亚瑟的召见他只匆忙套了一件外袍就赶往皇宫。

 

       “我…只是…”亚瑟有些词穷,作为君主他要有大局观,不能因为一介私事就破坏了他们的密谋,可他又梦见了他和弗朗西斯的死亡,zz与商业的垄断让那个家族的人无所畏惧,作为傀儡皇帝,他却害怕到每日的梦境都在循环往复着他的死亡。

 

       “做了噩梦吧,陛下?”弗朗西斯放缓了声音,“只允许这次,下次就不要这样了,陛下。今晚臣下会在这里陪您,嗯,到天明。”

 

      对亚瑟的些许心疼让弗朗西斯蹩脚地想要安慰他,既然他们是共犯,那就在夜中拥抱彼此吧,哪怕只是徒劳。

 

      弗朗西斯搂过亚瑟,使他靠在自己身上:“不必害怕,我们是共犯,我会陪着你的。”

 

      弗朗西斯的温柔让亚瑟的神色缓下了,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不一会就睡了过去,弗朗西斯衣服的紫罗兰熏香可以让他安心。

 

      弗朗西斯将亚瑟抱到床上,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屏退了贴身侍女,坐在亚瑟床头为他守夜。今晚的夜色浓重,背后的眼睛大抵是不会看到弗朗西斯出格的动作,夜还长着呢。

·

      弗朗西斯意外地梦到了十年前。

 

      年少的弗朗西斯躲在波若弗瓦夫人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正在赏花的白白净净的团子。“那个是小陛下吗,母亲?”

 

      波若弗瓦家族世代守护着皇室,因此弗朗西斯就盯着亚瑟,他想看看自己未来尽忠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样的。

 

      “您好,弗朗西斯先生。”亚瑟转过头来发现了他们,彬彬有礼地向两人问好。


       然后他饶有兴致地向他们介绍着花,“你们看,今年的蔷薇开得很娇艳呢,它们经过特殊的培育,与外面的花截然不同,送给你们几朵欣赏一下吧。”亚瑟便拿起剪刀把几枝蔷薇剪下来,递给弗朗西斯。

 

      明明比亚瑟年长几岁,弗朗西斯却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注意到亚瑟手里的蔷薇还没有拔刺,那朵蔷薇就这么把他的手刺破了。亚瑟略带歉意地递过绣着蔷薇的手帕,让弗朗西斯包扎伤口。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蔷薇呢。”弗朗西斯惊奇地发现,他没想到一个王国未来的储君会是一个喜好各类植物的人,他以为亚瑟最少也要喜欢个国际象棋呢。

 

      “嗯,它们是很坚强的孩子。”亚瑟点了点头,“前几日的雨都只是让它们更艳丽了,没有击败它们。”娇艳却不娇弱,这便是亚瑟喜欢蔷薇的一点。

·

      弗朗西斯醒了过来,叹了一口气,他怎么没想到亚瑟不是帝王之才,只适合深锁宫中照顾娇美的花朵,做只囚笼中的金丝雀。可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和他的家族把亚瑟扶上位,就没有退路了,他们是共犯。

 

       被弗朗西斯的动作惊醒,亚瑟谨慎地环视大不如前的寝宫,显得有一些惊慌失措:“没事?那便好。也差不多了,更衣吧。”

 

      弗朗西斯温柔地笑笑,对亚瑟敏感的行为无可置否,代替了侍女,为亚瑟准备繁复华美而没什么用处的服饰。

 

      “你比前几年瘦了啊,亚瑟。”弗朗西斯掂量掂量手里衣服的尺码,“说起来你上次那么任性还是在刚登基的时候,我还以为你长大了也沉稳了,不会那么任性了啊。你还不像一个国家的帝王。”弗朗西斯回忆起刚成为亚瑟的公爵时候。

 

      “下次不会了,弗朗西斯。我会逐渐沉稳的,我会像个帝王一样的。”亚瑟像个做错了的孩子一样听从弗朗西斯的的教导,有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弗朗西斯跟老师一样,帝师或者叫做太傅,只可惜弗朗西斯还不够老。

 

      “行吧行吧,又没在说教你,何必那么认真呢。走吧,也该上朝了。”弗朗西斯摆了摆手,推着亚瑟走出宫门,亚瑟的寝宫太过偏远,只能早点起来才能按时到达。如果迟到了,可是会被该死的文官记入史册成为大昏君的,那些野心家怕是求之不得吧。

·

      “这王座,是否太过沉重?或许,连本人都不知道吧,毕竟,他可是个笨小孩。” 弗朗西斯嘟囔着站到属于他的位置,即便爵位不高,但亚瑟行使了作为傀儡君主后仅存的特权,把弗朗西斯安排在了前头。

 

       波若弗瓦家族的世袭爵位即便家主心属弗朗西斯,但他还是交给自己的哥哥,如果继承爵位了那他就代表了波若弗瓦家,他不能冒险,把自己的家族陷入泥潭。


      “参见陛下。”未见其貌却闻其声,如日中天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带着他那摇摇晃晃不成体统的行礼姿势和一众跟班来到殿前,随着人一同摇晃的佩剑昭示他的地位和本性,嚣张至极。

 

      “大可不必,爱卿,更何况你战功赫赫,与弗朗卿不相上下,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亚瑟强忍住不满。

 

      毕竟这还算好的,若是哪日阿尔弗雷德有什么事,甚至会不来早会,颇有种反正这国家在我之手,区区小皇帝有什么的架势。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皮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低处窃窃私语,讨论朝局变化却不禀报民生,认定了亚瑟不可能执政,便不顾及亚瑟,只顾探讨如何拉拢琼斯家族的人,与他们攀上关系。

 

      亚瑟索性不管了,留神去听臣下对时局的讨论,他甚至需要靠这来了解时局,他的眼线还没有深入,无法根治他们。

 

      杂乱的声音在本该严肃的朝堂回荡,早已习惯的亚瑟只是不轻不重地叹气,把注意力吸引到他身边:“北边边防应当注意,北境的战士们也该添些冬衣了,这事就交给弗朗西斯卿和阿尔卿办吧。也该歇歇了,众爱卿回府歇息吧。”众人便做鸟兽散。

·

      尽管实权没有,但该有的形制还是全套的,弗朗西斯因此对亚瑟没有乘着步冕回去感到惊讶,压低帽沿跟在他的身后:“这次你打算插手了,亚瑟?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差事,我会保护你的。”

 

      “弗朗西斯,你不会怕了吧?”亚瑟回头看了一眼,有些挑衅地说,“如果害怕了就抛弃我吧,他们可能会开心看到像你这样亲近我的人叛逃的。”

 

      萧瑟的秋风让弗朗西斯裹紧了长袍,对亚瑟的话不可置否:“我知道他们会高兴的,亚瑟。可我不会背叛你的。毕竟我的身家性命都献给了你,我的家族已经把宝压在你的身上。我不会冒险。”

 

      弗朗西斯坚毅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亚瑟等风吹落泛黄的银杏叶,头也不回的向寝殿走去,他在等弗朗西斯追上来。弗朗西斯了然于心跟随亚瑟步伐回到空旷的寝殿,他知道亚瑟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他商量。

 

       亚瑟随性地坐在寝殿地上,神情却截然相反,一脸凝重。“你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干什么吧,在军中最重要的就是威望。阿尔弗雷德尽管在朝堂受人厌恶,但他在军队中反到很受欢迎。”


       “我会替你在军营获得威望,这是我们夺权的第一步对吧。”弗朗西斯心有灵犀一点通,别过身去准备离开,仿若没有看到亚瑟带着挽留的眼神。这会让他变得软弱无力,无法完成属于他的任务。

 

      亚瑟吞回了本来想说的话,只是复杂地说:“活下来,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不仅我需要你,这个国家也需要你。”

 

      他把一块绣着蔷薇手帕塞进弗朗西斯的口袋,这是属于他们的约定。活着他会是亚瑟的英雄,死了他也会葬在皇宫中,与亚瑟合葬。

·

      “来壶酒,波若弗瓦先生?”粗犷的声音在弗朗西斯耳边响起,家庭教养让他不自觉皱眉,但想起亚瑟的任务,弗朗西斯一口灌下行军专属的烈酒,烈酒让他的脸粉红,兴奋地喊:“为了帝国的荣耀,冲吧!”

 

      身边的兵士不经侧目,他们都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好生白净的天降将军会有这样的一面,他们也兴奋地说:“为了帝国的荣耀!”

 

      冬衣包裹的真挚,让弗朗西斯也备受感动。他不好意思说本来以为边境的将士都是阿尔弗雷德这种失礼之人,他相信这一次军旅之行会让他受益颇多。

·

       边境的冬天是最冷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冲突,艰苦的环境更凸显了它的危险。弗朗西斯灌了一口烈酒,烈酒是驱寒的妙具,从来被家人保护好的弗朗西斯第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辛苦。

 

      刚到没多久对弗朗西斯人生中最大的挑战,他担心的真的来了,该死的边境冲突。带着亚萨卡地方口音的异乡话在耳边响起,弗朗西斯提起刀剑杀了过去,国土的边境可不是什么卑鄙的异乡人可践踏的。


       温热的血液随着敌人的大动脉被割破后迸溅到战士的脸上,坚毅的眼神让对手不寒而栗。战局变化莫测,不一会就结束了。

 

     弗朗西斯也给同行的战士带去不同的想法,毕竟他这样的小白脸看起来只会是等在军营中收获胜利的家伙,没人会相信他也能上阵杀敌。

      

      他也被将士们的热忱所感动,他似乎忘掉政客内心想要打动军人的目的。只是弗朗西斯的真诚反而是战士们所看重的,他真正收获了那份来自战士的尊重。

 

       “辛苦你了,弗朗西斯。你会需要这个的。”旁边的粗犷男人把一壶浊酒递过来,迎着弗朗西斯嫌弃的目光手足无措地说:“你可别嫌弃这酒,像你这样的大少爷就是不懂什么是好东西。”

 

      弗朗西斯接过那只略粗制滥造的牛皮壶,一口灌下,他都上了战场,跟那些大少爷可不一样。

·

      我们的真男人的酒量堪忧,刚灌下一口酒脸就变得通红,那个“罪魁祸首”懊恼地饶头嘟嚷:“谁知道他的酒量这么少的,这个不应该是我的错。”

 

      “你看着办吧,是先把他带回去还是把他灌醉了之后再拖回去,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旁边的战友挖苦他,“你那么棒肯定能做到的对吧。”

 

      “行行行,我的错。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先干了这壶酒吧,今年可会有场硬仗。”“罪魁祸首”把从故乡带来的腊肉丢进锅里。

 

      篝火升腾,微醺的弗朗西斯也坐过来准备跟他们闲聊。聊天的第一步是先了解他们的话题,弗朗西斯掩耳盗铃般伸长脖子,他们聊的不是别的,正是留在故乡深爱他们的姑娘。

 

      弗朗西斯顿觉不妙打算先回营房休息,但他还是被捉住了,这次他突然“谢谢”亲爱的亚瑟为了他的安全,把自己安排在训练有素的军队中,他们的敏捷度和侦查性都太高了,弗朗西斯躲无可躲。

 

      “你既然来了,那就没有道理不跟我们聊聊,对吧?弗朗西斯。”粗犷的男人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住弗朗西斯,他们可期待让弗朗西斯魂牵梦绕的人。

 

      “好的,我也逃不掉了是吧,奥赛尔。”弗朗西斯无奈地坐在篝火旁,珍惜地掏出那块蔷薇手帕。没有人知道弗朗西斯一直把它放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

 

      “我们初见是在一处布满蔷薇的花园,他将一朵蔷薇送给我,却不小心划伤了我的手,于是用一块同样的蔷薇手帕给我包扎,那也是我们之间的起点……”弗朗西斯还没说完就被奥赛尔打断了,他也不生气,就默默听他的发言。

 

      “这么说,这位姑娘很喜欢蔷薇咯?我家婆娘就不是了,她最喜欢玫瑰,尤其是我送的。等下,你这个语气不会是还没追到手吧?我还以为这种人不会有追不到的姑娘呢。”奥赛尔颇有些调侃他的意味,弗朗西斯笑笑继续说:


      “之后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会给他带一枝蔷薇,因为他喜欢。”弗朗西斯深情抚摸手帕,似乎真的在回忆与亚瑟有关的一切,“他喜欢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能逃脱责任吗。”

 

     “你这么一说,那姑娘很好看喽?”奥赛尔打趣道,“那希望你好运了,我的兄弟。”

 

      那时候弗朗西斯没有想过这会是奥赛尔的遗言。

——————————————————

其实早就写好了,删删改改终于发了。———K•B

评论(1)

热度(20)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